孙翔的眉头渐渐皱成一团。

又来。

又是这样

他发现了,每回自己担心起周泽楷的状态,和听说方明华生个病,赵尧尧把车撞了的那种担心,完全不一样。

说不清道不明,但就是很明显的,不一样。

其他时候,他尽管着急,但思路依然冷静、清醒。而眼下,他总觉得自己的理智像放在越野车上的瓶子里的水——疯狂地晃动,永远无法平静到足够辅助思考。

他帮不上忙,跟自己说也许只是手机没信号或者电用完了,但随即便自我推翻结论——搞笑,如果只是这种程度,怎么可能需要这么久去找解决的办法。

他越琢磨越糟心,不由自主地想起小时候陪老妈看的TVB剧,想起里面大家族各种yīn谋斗争,此刻全翻了上来,构成无数坏假设的基础,一个劲儿往外冒。

真他妈烦!他毫无头绪,焦虑得要死,无意识地踢了一脚车库墙壁。

怎么办?

事实上,孙翔也知道,除了着急,他没有任何办法。

他考虑过给叶明康打电话,但觉得冒失,生怕对方万一真有要紧事,被自己给打扰。

最后在原地又等了十分钟,叶明康的对话框依然毫无动静。孙翔这才开始心不在焉地收拾起剩余的行李来。

回公寓,装电脑、放置衣物、打扫卫生,以极低效率做完这一系列的活计,他的焦虑未见减少。

期间说不清多少次,他摸出手机,又多少次失落地把它揣回兜里。他做午饭,随便炒了个浇头,下了碗面,差点把糖当成盐撒进锅里。

就这样艰难地熬到下午1点多,孙翔正在洗一只苹果,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连擦手巾都来不及去拿,胡乱把手在牛仔裤上抹了两把,勉qiánggān燥了些,便匆匆去摸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