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吃。”钟俊同说。
时沂满足又喜悦地说:“那你多吃一点。”
两人分食了这一保温桶的圆子。时沂又怕丈夫觉得腻,剥了橘子递到他唇边。
钟俊同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又立刻张嘴咬走。
这瓣橘子连白色的经络也剥得干干净净。
因为他很讨厌那层网状组织。
时沂什么时候记住他这个习惯的?
时沂没过一会儿就坐不住了:“要不我先走吧?”
“再坐一会儿。我带你去吃饭。”钟俊同已经坐回了办公椅。
时沂没拒绝,开始翻看茶几上的杂志。
两人吃了午饭,钟俊同正要送时沂去书店,却接到个电话。他一边接电话,一边用乌黑深邃的眼睛看着时沂,“我得问问他有没有空。”
他把手机拿离耳畔,对时沂说:“我爸妈说让我们回老宅吃晚饭。你想不想去?”
时沂想起只草草见过两次的钟俊同父母。
一次是他们突然把钟俊同送到时家小住。
一次是他们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因为他们的儿子说要和这个男人结婚。
两次经历都不能算愉快。
但是时沂知道,他不可能一直不见俊同的父母。再说,俊同的父母养育了这么好的俊同。他太容易爱屋及乌,对丈夫的父母也有尊重和敬爱。
“好啊。”
两人下了班直接去了钟家老宅。
时沂碎碎念要买东西回去,钟俊同没说什么,下车买了袋橘子回来。
“不用,他们什么都不缺。”
“那就买橘子吗?”
“橘子是我自己想吃。”
时沂哑口无言了,最后还是买了不错的红酒、进口水果回去。
等他们到了钟宅门口,宋苑容早就等在门口了,看到自己的儿子下了车,脸上笑眯眯的,再看到旋即跟过来的清瘦男人,她的笑容一滞,像是被定格的动画。
她想起刚刚和儿子打电话时,儿子说自己得问问他有没有空。
自己好不容易抛开面子让他们回家吃饭,还得征询这个突然抢走他儿子的男人有没有空。
她郁闷地想,典型的有了老婆忘了妈。
“妈。”钟俊同喊了一声,“我和时沂回来看看你们。”
时沂紧张地舔了一下嘴唇,努力地笑得温和自然,“妈。”
宋苑容闷闷一声哼,还是闪过身子让他们两个进来了。
时沂听到那一声哼,心里揪成一团,沮丧立刻鞭笞着他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