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俊同贴住戒指的手指僵住,喉结艰难滚动,把卡死的戒指慢慢旋出,低声说:“还给我吧,我去换。”
时沂却握拳,紧紧地夹紧了戒指,另一手盖住,看着钟俊同的眼睛说:“送给我了,还要拿回去吗?”
“太小了。”钟俊同说。
这枚戒指不是爱与承诺的象征,是他对时沂漠不关心和视若无物的象征。他跟时沂要了一次重启的机会,想要从头再来,但是他一旦开始回溯过去想要弥补,就会发现他们的关系就像一根蛛丝,看似坚韧,拉扯到极致,全是细小的漏洞。
全都是因为他的漫不经心,他的狂妄自大。
他开始质问自己,我能对时沂好吗?我真的不是再一次伤害他吗?
时沂看到他挣扎的眼睛,再次握紧戒指,温声细语地说:“是我的了,你不可以拿走。”
钟俊同脸色阴沉地想要从他手里把戒指拿出来,两人争执起来,谁也不肯让谁。
“给我!”
“不要!”
时沂也难得大声起来。
两人争执不下,逐渐粗暴的动作却把时沂的手指磨得通红。
那一片红刺痛了钟俊同的眼睛。愣神之间,戒指脱手被时沂收走。再抬眼看时沂,时沂的眼眶早就红了,晕到眼尾,有种难言的可怜易碎的媚态。
时沂喃喃:“你都说好给我了。怎么可以拿回去?”
“不拿走了。”钟俊同心口一痛,抓住他的手腕,“你要你拿着。”
时沂陷在自己的情绪里,什么也管不上,什么也顾不了,竟然痴痴抬头看他:“那婚姻也不可以拿走,你给我了的。”
钟俊同简直要在他痴缠的眼神里烧起来,毫无底线地说:“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要他的自尊,他可以成为一只蹲伏在他脚边的狗;要他的自我,他可以抛却自己的姓名和身份;要他的生命,他刚好有一颗正剧烈跳动的心脏可以献上。
时沂在钟俊同燃烧似野火的眼睛里被热度和渴望点燃,浑身发抖,手脚发麻,灵魂出窍一般,自不量力地幻想钟俊同是爱他的,在这份爱里才有了一点肆虐和张狂的勇气。
他语速很快地说:“婚姻也不够,性也不够,温存也不够,我想要爱,很多很多的爱。”
钟俊同心跳隆隆,惊喜到极致却有点结巴:“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