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客,不间断地把看到的一切反射在某个秘密房间的显示屏上,收藏到一个超大的存储器中。
客人知道它们不止观察他,也观察走进这里的每一个人。
这里藏着的秘密值得如此谨慎小心。
“杰里。”有人在叫他。
客人转过身去,望着走廊尽头的第七观察者。
那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孩,走向客人时她打了个喷嚏。
“你感冒了。”客人说。
“感冒?好遥远的病症啊。你来了很久吗?”
“也没有那么久,只是我一直不喜欢这条走廊,所以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抱歉,让你久等。”第七观察者说。
她算不上漂亮得体,穿着一件遮住女性曲线的白色长外套,一条宽松的裤子,长着一头毫无特色的棕发
,一双灰绿色眼睛,嘴唇微翘,小小的鼻子似乎难以承受眼镜的重量,让她不得不时常伸手推一两下。
她有二十五六岁的模样,但是没有这个年纪的女孩应有的可爱,反而显得深沉老练。
客人和她保持一定距离,他们不是久别重逢的朋友关系。
“你去见过乔治了吗?”
“是的。”
“他怎么样?”
“和之前一样,看起来像个死人,所有零件都坏了,只有那张嘴还很灵活。”
“他身上最灵活的是脑子,我想那也是他唯一完好无损的器官。”第七观察者的语气带着几分冷酷,“
这个灵活的好器官里装满了野心。”
“他不喜欢自己的身体。”
“谁又喜欢呢?”
“我不知道,就算不喜欢,总还是有些留恋。”
“身体只会让你越来越痛苦。”
“也许吧。”客人无意和她辩论,“你要让我看什么?”
说起这件事,第七观察者的情绪毫不掩饰地高涨起来。
“看看生命。”
“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就不会来这里。”
“杰里,我有时很惊讶,你和乔治在某些方面的表现惊人一致。你们各自占据了两个极端,为什么不往
中间走几步呢?”
“走几步也于事无补。”
“所以就连抬脚都免了?”第七观察者又打了个喷嚏,并用右手推了下眼镜。
“带路吧,我跟着你。”
谈话并不愉快,但也不到不欢而散的地步。
穿过几道门,客人跟在第七观察者身后走进一个宽敞的房间。
房间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玻璃罩。
“杰里,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