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正不疾不徐地穿上拖鞋,站了起来,一瞬间,似乎找回了原来的风流。
“妈,还是拿毛巾吧,纸擦了留屑。”
“对对,毛巾在卫生间里,米色的那条。”
粟正瞥了傅秉英一眼,嘴角勾了勾,踩着拖鞋,哒哒哒地进了浴室。那条米色的毛巾正挂在显眼的地方,粟正不理,他只顾看着镜子里年轻的自己,满心愉快地磨蹭时间。
“正正,找到了吗?”粟母在外面喊道。
“咳咳、不用,咳,我去拿……”傅秉英躲开粟母关怀的拍打,站了起来,他知道粟正是什么意思,因此更加恼怒,这个表子,没有那一刻不欠教训。
他快速走进卫生间,关上了门。
粟正猛地回头,他涂了点粟母的口红,但涂得不好,溢出来了些。冷色调的大红和少年清纯的气息糅合,形成一股天然的诱惑:“傅叔叔……”他伸手从架子上扯下毛巾,递过去:“给——唔!”
傅秉英一下子将他按到墙上,眼神凶狠。
“我警告过了,不要再那么做了。”
傅秉英脸上的气急败坏,奇迹般地治愈了粟正的不快,他笑了笑,以少年清亮的嗓音说:“傅叔叔,别生气呀。”
傅秉英急喘了一口气,一把捏住他的脸。
粟正急忙说:“我妈妈要进来了。”
亢奋之中的傅秉英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他真想收拾这个坏东西,但出于对粟母那张脸的尊重,最终还是退开了。
粟正抓住机会,像一条泥鳅一样溜了出去,嘴上还涂着口红,干脆回了房间。
“妈,我不吃了!”
“还剩大半碗呢……你这孩子。”
这件事让傅秉英一整夜都没有睡好。他为了避开和粟母同窗,一直在书房带到深夜,借口工作忙,让粟母先睡。
电脑屏幕一直亮着,傅秉英却什么都看不进去,凌晨一点多了,他的脑子里塞满了幻想。粟正是如何抬腿的,他的脚绷直到什么程度,他碰到自己的时候,脚尖传递的热度会让他的小腿麻痹吗……
问题一个接一个,强大的右脑为他描绘出清晰的画面,仿佛再一次身临其境,就算是再强大的意志力也无法忽视它。
傅秉英倒在椅背上,心里恨恨的。
每一次,当他杀了粟正来到下一个世界的时候,心情总是沉郁很久。他思考的问题很多,反省的也很多,上一个世界让他尤为触动。
粟正爱上他了吗?
按照逻辑,粟正爱不爱他,与他必须抹杀粟正的行为无关,但心脏像被一千只小爪子抓挠,痒得他难以入眠,他期待着有什么会不一样,又无端地对改变感到心虚。
傅秉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欲望折磨着他的精神和身体。
书房斜对面是粟正的房间,房门紧闭,傅秉英站在书房门口,心里一阵悸动。那扇门缓慢地扭动起来,逐渐形成一个漩涡,最后演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风骤起,推力和吸力同时作用在身上,傅秉英踉跄地走了过去,直到手搭上了门把手,才幡然醒悟。
我在干什么?
后背冷汗冰凉,傅秉英猛然清醒,自己受到了诱惑,哪怕隔着一扇门,粟正的吸引力依旧像一块巨大的磁石,不断抓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