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
傅秉英一下午都在想这件事,以至于提早了半小时就到了,他不想太早上去,不想显得太迫切,于是在老小区的健身区找了个石椅坐了下来。
七点天已经半黑了,一些吃饭吃得早的老太太、老爷爷带着外放的收音机开始散步、运动,来健身器材这块地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老人越来越多,还有一些小孩子也跑来跑去追逐。
傅秉英准备离开,找个安静点儿的地方等着,刚起身,听见两个背对背拉吊绳的老太太语气不屑地八卦。
“……是啊,大晚上把老夏领家里去了……”
“老夏也不是好东西,喜欢喝酒。”
“一个鳏夫一个寡妇配的很。”
“她女儿也是这个鬼样子,造孽哟……”
“正正真是可怜,听说他在学校成绩不错的……”
“诶,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孙姑娘说他孙子在学校里跟混混玩一起的……”
傅秉英皱起了眉,他没想到这种私事会被人拿出来评头论足,在他从小生活的环境里,大家对隐私一词有很明确的定义,连家里的保姆也不会随随便便议论别人。
时间快过了。
傅秉英赶紧赶去501,还在楼梯道里就闻到了浓浓的饭菜香。
敲门,来开门的却是老夏。
“你是来给正正做家教的吧?”
傅秉英点头。
老夏看起来斯斯文文,白衬衫下面隐隐有件背心的轮廓,稀疏的头发梳得亮堂,像个上海老克勒,跟北京哪些遛鸟下象棋的大爷很不同。
傅秉英换好鞋,粟正奶奶也穿着围裙走了出来,热情地招呼他:“小傅老师啊,你喜不喜欢吃黄骨鱼?”
“粟正呢?”
“在屋里写题呢,”奶奶说:“难得这么用功,都是小傅老师你的功劳啊,我还有一会儿就好,麻烦你去叫正正出来吃饭吧。”说完又转回了厨房。
傅秉英只好去敲粟正的房门。
“粟正,出来吃饭吧。”
“不用了。”房间里传出闷闷的声音:“我不饿。”
房门外的氛围热火朝天,房门内的情形如果冰窟。
傅秉英轻轻地叹了口气,又敲了敲房门,小声说:“我也不吃,你让我进去。”
过了一会儿,粟正打开了房门,垂着头,无精打采。
“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