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粟正下意识地又紧了紧浴衣。
而陈叙似乎没有看出他的异常,冷静地抱怨:“你太慢了,我们快迟到了。”
“啊?”
见他一脸迷茫,陈叙忍不住停下脚步,细细地从上到下打量他:“你怎么还没有梳洗?”
“梳洗?”
“我问,你答,这叫做对话。”
粟正被噎的一窒,干涩地“哦”了一声,又问:“你来干嘛的?”他发现陈叙似乎知道他是个女人这件事,并且表现地很淡定。
“你真的越来越健忘了,二十七岁就这样不是个好现象,”陈叙关上门,熟练地换鞋,顺手帮他把沙发上摇摇欲坠的裙子收拾好了:“你和黎女士约了今天到castle试婚纱。”
“.......”粟正先是瞪大眼,然后又快速地眯起眼,重复:“试婚纱?”
“对。”陈叙皱起眉,面带疑惑:“你今天怎么了?”
粟正赶紧摇头:“没、没怎么。”
陈叙叹了口气,似乎对他很没辙,又看了看表,道:“快一点,你只有二十分钟了,考虑到淮西路会堵车,我们恐怕都不能提早到了。”
“我马上。”
粟正赶紧钻回房间找衣柜,找半天没找到,最后发现房间里有个暗门,推开里面是衣帽间。在内衣的地方他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挑了一个样式朴素的前扣款,衣服是保守的白衬衫,裤子是黑色桑蚕丝的。
然后他快速地洗漱,甚至用了比他男士护理更少的时间,可是问题在于刘海,短发女士都会遭遇的问题——刘海因为睡觉的姿势翘得很高,啫喱水和发蜡都没法抚平它。
直到陈叙来找他,他还在镜子前摆弄。
“还没弄好?”
“刘海,弄不下去。”
“我给你找顶帽子。”
陈叙比他更熟悉这个房子,他快速钻进衣帽间给他挑了一顶蕾丝小帽,春天带刚刚好,作为他朴素装扮的唯一亮点。
等上了车,粟正还在喘气,他被陈叙催的很着急,后者倒显得淡定。
“我们不是快迟到了吗?”
“是。”
“那你怎么一点不紧张。”
“要面对黎女士的只有你,我送你到了之后就回公司。”
“.......”粟正心里千回百转,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谁是黎女士。他相信,要是他胆敢发问,陈叙肯定会发现他不对。
堵在路上的时候陈叙从包里拿出一支口红递给他:“给。”
粟正:“?”
两人对峙了两秒。
“你会连口红也不记得怎么用了吧?”
粟正瞬间领会,接过口红准备盲涂。他只有涂唇膏的经验,唇膏是透明色的,盲涂无所谓,但陈叙递给他的这一支是大红色的,这种口红要么涂满后精细地擦掉边缘,要么轻轻涂一层,抿一抿。
粟正盲涂绝对不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