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你赢了!”
郝比先受不了了。站起来拍拍屁股,“我吃完了。回去拿相机出来拍星星。”
古森连忙也起身,半开玩笑地提议:“试过躺在床上拍星星吗,大摄影师?毡房的圆顶上开了天窗的。”
“诶?这你都想得出?”听了他的话,郝比不急着走了。
“看来主意不错?”
“筋疲力竭患者的福音!”郝比俯身开始收拾食物垃圾,“什么时候注意到的?观察力惊人啊。”
“到房间没多久。当时你溜得太快了。”古森也捡起酒瓶。
“……”
郝比自己也知道下午的行为有些怪异,这时平静下来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他动作微滞,语带歉意,“刚进屋时,被铺天盖地的红吓到了。对不起。”
古森侧头思考,“你是指……像洞房?”
郝比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
古森:“哈哈哈……”
郝比睨了他一眼。丢好垃圾就往回走,留那人自个儿乐去。
慢慢地散着步,回到毡房。
“很晚了,明天还得早起集合。你先洗澡。”古森主动说。
“好。”
草原水资源宝贵,浴室是由移动厕所改造的。底部有搜集废水的循环装置,用来冲马桶。
郝比迅速沐浴完,爬到床上。
宽大的通铺虽说是住两人,实际上比双人床大的多。三四个人并排都绰绰有余。有效地避免了同床的尴尬。
古森洗澡去了,郝比拿出相机开始拍星空。他把迷你三脚架打开,置于通铺正中间。镜头朝上对准天窗。
接上快门线,调试好光圈,很快出来几张满意的成片。等古森出来,已经在尝试超长曝光时间的拍摄了。
“完成了吗?”古森小心地避开相机脚架,在远处躺下。
“没有。这张照片要拍三个小时。”
“这么长时间?!”
“嗯。这样才能出星轨效果。”
“星轨?恒星运行的轨迹?”
“对。”
“我很期待。”
又聊了几句,两人各自守着一个角落,睡在床上数星星。
良久,古森道,“晚安。”
郝比没回应,他已经睡着了。
草原的昼夜温差很大。到了后半夜,室外气温越来越低。毡房内虽然还算暖和,之前的薄毯有点不够盖了。
郝比冷得直做梦。
六年半前的冬天,他趴在教室午睡,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可是后来光线被什么东西遮住了,冻得人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