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莫北城已经把晚饭准备好了。客厅的正中央摊开了一个大箱子,大概是莫北城用来放衣服的。温明远匆忙的扒了两口饭,然后蹲下来帮他一起收拾东西。说是收拾,温明远其实就是接着这个机会各种打听。
“小哥哥你要带沐浴液吗?”温明远拿着家里的沐浴液问,“要带多少,你要住多久我给你算算计量?”
“不用,宾馆里面有。”莫北城回答。
“那你要不要带厚一点的衣服?现在已经很冷了。”温明远问,“要不要带羽绒服?”
莫北城回答:“重新买吧,我本身就没从法国带几件过冬的衣服过来。”
温明远问了一圈,什么线索都没有问出来。
只能干看着莫北城收拾衣服,若是平常,温明远也不太愿意伸手管莫北城的私事,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有点秘密很正常。但是这次,温明远直觉觉得不太对劲。如果莫北城非要搬出去住酒店,只有一种可能他无法控制自己要做的这件事情的影响,因而担心事情的后果会伤害到自己,所以打算搬出去。既然他都觉得这件事会影响到自己了,那么对他而言影响岂不是更大。
磨蹭到11点多,莫北城才把东西收好,还带走了那把小提琴。
温明远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把旅行箱的拉链拉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温明远也没有办法了。莫北城这次似乎是铁定不会对自己说一个字的。
晚上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但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同床异梦的感觉让温明远觉得有些难熬,他
睡得不安稳,还是担心着莫北城,躺在床上每隔十几分钟就会看一眼手机。
莫北城也感受到了温明远的焦躁不安,他伸手搂住了温明远。
“别担心我,会没事的。”
温明远直接掀了被子坐了起来:“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你让我怎么不担心你?莫北城......我不是那种歇斯底里的人,我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的争执,遇到你是我人生到目前为止最幸运的事情,也极有可能是我人生往后最幸运的事情。但是......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莫北城害怕他再次生病,赶紧把外套给他披上。
“你从来都不知道要保护自己......”温明远抱住莫北城。
他从来都不知道该如何在一场战役中全身而退。
他从来都习惯性的拿自己当作胜利的代价。
母亲的事情也是,父亲的事情也是,卖歌的事情也是。他所做的就是让自己受伤,去成就别人。他习惯于用自我牺牲来换取和平的假象,来麻醉自己一切都还是他沉醉着的日常。
他以为温明远不知道,他以为温明远从来发现过。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人已经如此地了解他了呢?
莫北城的内心蔓延出了被人窥视的羞耻与被人认可的快乐。
他一直以为温明远是不能理解自己的,废话像他这种人谁能够理解,心甘情愿的被母亲囚禁,处心积虑的收集父亲的犯罪证据。
卑劣,自私,变态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