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米尼克谢过两位女士的拨冗合作,离开小店后,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给利维打电话。他发现的情况是不算什么,但就一起凶杀案调查而言,任何细节都不容忽视,无论看上去多么不起眼。
利维接了电话,简单说了声“嗨”,这说明他要么把多米尼克的号存为联系人了,要么就是认出了昨天打来过的这个号码。多米尼克发现这两种设想都让他怪舒坦的。
“嘿。听着,别大惊小怪,我有些情报给你。”
他把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告知利维,转达了莱丝莉对买礼品篮子那个男人的描述。
“白人男性,”利维复述道,“三十五岁上下,中等身高和身材,棕色头发?好嘞,我立马去发全境通告!”
“我知道这没多大用,”多米尼克说,“而且谁也说不准那人是‘黑桃七’本尊还是随便找来跑腿的。但知道一点是一点,对吧?”
“是,是知道了一点。这样的小细节我们手头多了去了,全部加起来也就顶个屁用。”
利维的语气听起来比平时更紧张了——他已经整天跟个发条上太紧的玩具一样了,竟然还能表现得比平时更紧张,真是挺不容易的。
“你没事吧?”多米尼克问。
“我……”利维重重呼出一口气,通过电话呲啦着传出来,“我大概是憋久了,没处发泄吧。”
电话背景里有个模糊的女人声音说:“我有解决方案!”
“棒棒哦,玛汀,我谢谢你了。”
“出了什么事?”多米尼克说,也没指望利维告诉他就是了。
但是他说了,给多米尼克讲述了盗窃案最新的审问结果和进展——或者应该是,毫无进展。多米尼克一边听一边沿着人行道慢慢走,享受着户外的新鲜空气。
“总之,那个信箱的注册人身份查出来了,是个已经死了十年的男人,”利维一边说一边像是在收拾什么东西,“惊不惊讶?那家信箱站内部没有监控摄像头,没有一个员工想得起是谁租的那个信箱,也没见到有谁来打开过。”
“手机呢?有没有什么发现?”
“有好几部,都是一次性的,而且每个号只用一次。几个死信箱没有任何特别的规律可寻——至少,我们目前看不出来。”
难怪利维憋得难受。“到头来总会有所发现的,”多米尼克说,“每一个逃保人都会在某个节骨眼儿上出现失误,我猜杀人犯也没多大差别。他们总会露出狐狸尾巴,到时候你就能抓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