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突然间发现,所有自己知道的东西都是不对的,他亲手把袁高往外面推远了。
寒亦忍不住抽噎了几下,把头埋在膝盖处,多希望是在冬天或者下雨天,他就这样待在这里的话,天气能代替他来惩罚自己,但是并没有。
他现在的确是一个罪人,但是那位沈先生还顾忌着袁高曾帮助过自己,所以并没有下重手。但是言语中透露出来的真相,也够他受得了。
他想和那位沈先生说,自己并没有那么不堪。
虽然当时被罗塔告知是袁高是害奶奶的凶手,但他仅仅也只放出能短暂影响他几日,并不会损坏他实际利益的言论,仅仅只给工作室留下一份明眼人就看得出不对劲的合同,仅此而已,没有再做别的事了。
他还想和那位沈先生说,其实刚才他一开始喊袁高的前一句,下意识地是想喊阿糕的。
他还想说,让他好好照顾一下他的这位哥哥。
但是现在,一切都迟了。
少年靠着长椅嚎啕大哭,正如当年家中无人而出去觅食的时候饿到无助时候的哭泣,但是这回,他再也等不到奶奶和那位好心哥哥给他送的馒头了。
沈先生一路上心情都依旧难以平复,又怕自己现在这个状态一会看见小孩平白惹对方担心,结果还是站直摘了外套吹了点凉风总算是清醒了大半。
他还故意跑去宠物店看了一遭,上次提到还能养猫的时候,小孩眼里掩饰不住的雀跃。这回这样直接带回去的话,他会更开心吧,说不定还能趁机让他早点搬出学校,至少是尽早远离他们宿舍里那个碍眼到不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