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恩怨?”李臻和看夏尧转身上了楼,也起身跟了上去,“不是一直有人说你以前在我们那俱乐部青训营待了一年,就是江安故意的么?没这回事?”
夏尧没答话,上了楼往椅子上一坐,两条腿抬起来搭在脚踏上,银色的钢笔在指间转了几圈。他看着沙发上的李臻和,耳边忽然一阵嗡鸣,像是又听到了拿到第一个冠军的时候,记者围着他采访,周围全是嘈杂的人声和快门声。
他拿第一个冠军的那场比赛,江安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参加。事后他看到江安的采访,有记者问江安有没有后悔把他这样一个种子选手放走,那人脸上若无其事的表情确实让自己咬牙切齿了一阵子——但也只是一阵子,不到三个月就传出了江安和DP醉酒踏歌“和平分手”的消息,他的注意力也因此转移。
也是那时候,为了从当事人最亲近的人身上打听这条消息的真实性,他和李臻和认识了。
“后来江安走了之后我们才听说,那时候走的一批青训生里有你。”李臻和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走到夏尧面前的桌前坐下,接着说:“要我说,如果是因为这些个人恩怨,你现在这么针对江安,那还真的没必要。”
“我没有针对他。”夏尧难得辩解。
李臻和显然不信,他笑笑又说:“咱俩共事得快三年了吧,从队友到教练,你什么人我不清楚?——旁人怎么不见你这么上心?你对江安复健的关心程度甚至超过了俱乐部要培养二队的事情。”
夏尧手里的钢笔啪嗒一声掉落在桌面上,弹起来又落在键盘,把休眠状态的电脑唤醒,李臻和余光瞥见屏幕上江安直播间的画面,抬手在显示器背后敲了敲,说:“谭启和江安联系过了。”
“他怎么说?”夏尧立刻问。
像是抓着夏尧的什么把柄了,李臻和嫌弃道:“你看看你,要我说,你这桌上差面镜子,让你看看自己现在什么表情。”
“你快说,江安怎么说的?”
李臻和点了根烟,烟雾中眯着眼睛看了看夏尧,仍是笑问:“真想知道?”
夏尧脸一沉,没答话,李臻和就又开始了。
“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非要江安进沉烟冷,是不是因为就想看他在大赛上输给你,好报了当年的雪藏之仇?”
“李臻和,你说不说?”
“啧,听你喊教练时间长了,怎么你这喊个全名我还有种被OT的紧张感呢夏队。”李臻和把烟灰缸拉过来抖落一截烟灰,慢条斯理地把领带扯开一些,说:“你倒是休息好了,因为你这几天闹这些事,俱乐部开了好几次会,我累得够呛——夏尧,我们玩儿游戏的,职业生涯是很短暂的,能打十年的人太少了,先不说踏月电竞才五年,就这五年挺多挺好的选手也都退了,你年轻,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还差一个SOLO赛冠军你就能创造踏月电竞最好成绩,以后踏月的竞争会越来越激烈,新老交替越来越快,那时候你的成绩将会是无人超越的,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