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陈故见江安迟迟不伸手去接夏尧递过去的酒杯,喊了他一声:“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江安忙站起身抬手去接夏尧手里的杯子,歉意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想事情。”说着大概是为表歉意,他先把手里的酒喝了,再重新倒了一杯。
陈故于是又问他:“所以问你想什么呢。”
“他可能在想为什么我和你为什么这么熟吧。”夏尧笑了笑,举着杯子往前送,“一起喝一杯。”
江安脑子里一点清晰的思路都没有,喝了第二杯酒坐回座位上,又听见陈故说:“他怎么可能想这个,以前咱俩在学校的时候——”
陈故说着说着突然没了声音,江安条件反射转头去看他,他像是刚反应过来似地,惊讶道:“江安,夏尧也是鸿远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什么?”江安立刻高声反问。
夏尧夹菜的手停在半空中,甚至没去看江安的表情,又是轻轻笑了笑,说:“那时候的夏尧什么也不是,你们两个可是风云人物,不知道我有什么稀奇的。”
“哎,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以为江安起码知道你也是学弟啊!”陈故摆摆手,吃了口菜喝了口酒,放下筷子又说:“我也算不上什么风云人物,不过是跟在安神身边混,混得久了,是吧,有了点名气。”
江安听夏尧陈故开着玩笑,却始终想不起曾经在学校里见过夏尧哪怕是一面,他手指动了动,拇指食指摩挲在一处,尴尬回应道:“我好像是没什么印象——我的记性一向不好,真是很抱歉。”
他目光落在夏尧身上,看见夏尧抿唇笑了笑。
随后夏尧跟他说:“没事,我其实也只在鸿远读了一年,后来转学了。”
“转学?”
“嗯,后来转去了别的学校。”
这边江安在夏尧的引导下回忆校园往事,陈故看不过眼他那狗吃了的记性,用筷子敲了敲碗,说:“江安你是不是早衰啊,你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江安皱眉:“我忘了什么吗?”
“也是,那件事本来可以闹得很大,后来——”陈故说着,看了看夏尧,一时不知自己该不该说,却不想夏尧自己把话接了过去。
“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我是因为打架才转学,虽然我爸找人托关系把事情处理了,但我也不想在鸿远待了,想了想还是转走好一点。”
江安竭尽全力地在脑海中搜索着这样的一件事,终于在夏尧简洁平静的叙述中,从那“失忆”一样的屏障里撕开一条口子,对夏尧说的这件事和他本人有了那么点印象。
他沉吟片刻,说:“我想起来了,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