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此时“鸠占鹊巢”保持着被夏尧扔下的时候的姿势趴在床上,有轻微的鼾声。夏尧只开了床头灯,把江安扔床上后他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反省自己为什么突发奇想要请这两个酒量都不怎么样的人喝这一顿。
他不知道江安住哪里,也不能把两个醉鬼扔一块儿,只能把江安带回来了吧。
他如此解释,心情却微妙地变化着。
这个单身公寓是早几年买的,夏尧不喜欢太大的屋子,就这一个卧室都让江安睡了,他只能抱着被子枕头去沙发上将就一晚上。
然而刚躺下他又觉得任由江安这么趴着实在是不安全,又回到卧室里准备把人翻个面。
看着床中间那个趴着熟睡的人,他想要不干脆就叫醒江安让他自己翻个身,可贴在江安耳边喊了好几声,这人愣是纹丝不动。无奈之下他只好亲自动手,先把江安两条胳膊“顺”到身体两侧,再一手抵住右肩,另一手扣住他的左肩,从身后把人“掰”过去躺平。
完成这个动作之后夏尧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江安只是抬手在半空中胡乱挥了挥。
然后夏尧重新回到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的光束透进来照在天花板上,星星点点的,银河一样。他看到失眠,凌晨三点多才终于肯合上沉重的眼皮,睡了过去。
次日。
江安在一阵头晕目眩中醒来,醒来后下意识就伸手去床头柜拿手机。
他这一伸手当然是没有摸到自己的手机,反而碰掉了床头柜上夏尧的笔记本,砰地一声让他彻底清醒。
陌生的装潢,陌生的床铺,甚至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清香都是那样陌生,无不刺激得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他掀开身上的薄被坐起来,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除了鞋都穿得完完整整,眉心越发地痛。
除了脑袋昏沉闷痛,他嗓子也痛,看到床头柜上有一杯水,伸手去拿的时候低头瞥见了刚才被自己不小心碰掉的东西。
他弯腰去捡,再起身突然看到了门口站着的夏尧。
“睡得还好吗?”夏尧光着脚,宽松的睡衣罩在身上,裤子也松松垮垮的,裤带垂了一部分下来,他手里端着两杯牛奶,见江安愣在床边不说话也没什么动作,对他解释道:“昨晚你喝得太多了,我不知道你家住哪里,陈故也喝醉了。”
江安听懂了他的解释,清了清嗓子道谢:“......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没问题吧?看你脸色不太好。”夏尧往前走了几步,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笔记本在江安手里。
江安顺着他的视线低头,发现自己还拿着那本笔记,连忙说:“不好意思,刚刚我不小心把它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