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有做声,只摇了摇头。
我想他这是表示不在意的意思。
他穿着见浅灰色细绒羊毛衫,具体的表情——我揉了揉眼,咦,怎么有些模糊?
我的眼镜呢?
大抵是常年对着电脑的关系,但我的视力不算太好,除了近视外还有散光,很近的距离看人总是模糊,大致能分辨五官,但要看真切却有难度。外出的时间我通常戴隐形眼镜,今天早上实在太过匆忙,抓了副矫正眼镜就来当乔希宁的跟班了。
——眼镜,大概是在我刚刚挨着他打瞌睡的时候给蹭掉吧。我微微狭了眼,俯下身去寻找我的眼镜。
身边的那个男人伸手过来,在我面前摊开,手心里静静躺着我的黑框眼镜。
他手掌很大,手指修长,我的指尖碰到他的手心,干燥而温暖。我再次觉得尴尬,匆匆把眼镜拿在手里,又仓促而尴尬地跟他小声道谢。
“无妨。”
简单两个字,声音低沉清越,异常好听。
随即他离座而起,从一旁的小门离开。我边想边戴上眼镜,想起一桩事来——我靠着人家的肩膀睡了这么久,居然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