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欣喜地抬起头,如稳重的大山一样站在我面前的,居然是沈钦言。雨帘连成了雾,手电的光芒分开了厚厚的雨帘,折射到他远山一样的眉峰、高耸的鼻梁、漆黑的双眸里去。
我身上已经淋湿了一半。
我们视线对上的一瞬间,他问我,“去哪里?”
我真是冷,视线还很模糊,打了个寒战,轻轻说:“总不能一个晚上都没有电。岛上的备用发电机坏了,我去看看能不能修好。沈先生,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在车子里看胶片,刚回来。”他言简意赅,把伞移到我的头上,“一起过去。”
“啊,沈先生,不麻烦你了……”
他一言不发,略一躬身自我手里把手电拿了过去。
我轻声说:“谢谢。”
心里起了小小波澜,有个高大的男人陪着我走过这电闪雷鸣的暴雨之夜,我很感激。
配电室里又脏又乱,备用发电机外壳已经卸下扔在角落,地上摊开着工具箱,剧组和旅馆派来的技术人员不知去向——我松口气,好在东西还是齐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