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直接回答我,凝视我的眼睛,“接下来不论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你能相信我。我不希望把你卷进这起事件,但是……”
我点点头,“我当然相信你。”
他对我伸出手,“那好,我们去医院。”
姚伯母的病房在三层,这层都是肿瘤科,气氛明显不同于医院的其他地方。因为即将足化疗的缘故,她一个人一间病房,看上去精神还不错,靠床坐着,戴着眼镜看书,看不出像是得了癌症的病人。姚伯父为她拉了拉身上的毯子,又在床边的沙发坐下,顺手拿起了一份报纸,这么看上去,他们就是一堆相濡以沫的普通夫妻,颇有些温馨的气氛。
我带着礼物进屋的时候,他们看到我还算平静,姚伯母甚至对我微笑,“阿梨,你来了。”
可沈钦言进屋的一瞬间,姚伯父忽然变色。
“我已经警告过你,滚出去。”
我想象不出来,到底是多深的恨意才会让一个有理智的成年人憎恨自己的继子那么多年。简直没什么场面会比现在的更尴尬。
姚伯母哀求似的看着他,“松山……”
姚伯父身上好像笼罩了一层难以形容的气场,能让四周温度下降十摄氏度,让身边的人都战战兢兢。我爸爸有不少球友牌友都是法官,他们也是和蔼可亲的普通人,有些还特别善于说笑。我们自以为我们礼数已经做足,可姚伯父如此态度,实在可以说存心让我们难看了。
我还在发愣,姚伯父以不符合年龄的速度,飞快地按下了铃,看向沈钦言的眼神不掩奚落,“我叫了护工和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