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坦诚又直白,唐宓生生憋了一口气,不得不咽了下去。对叶一超,她实在是做不出来赶人的姿态。

傅女士瞧着叶一超,微微笑了,像是觉得叶一超的话很有趣。

“我和你爷爷去年去唐家村找过你。”傅女士说,“当时你的态度很生硬,这近一年里,我都在想要不要再次来找你。”

“我的态度没有改变,你不用找我谈话。”顾及叶一超在场,唐宓不敢把话说得太死,“我想你也很忙。”

傅女士感慨得很:“阿宓,我没想到今天会在路上巧遇到你。我以为,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

“这不是机会,只是个平常的巧合。”

傅女士知道和唐宓的谈话会进行得很困难,但没想到这么难,唐宓在她面前,已经到了连语气词都不屑使用的程度。傅女士早就查过唐宓的信息,唐宓所有的师长对她的评价都是“自重自强,冷清孤傲”,她明白自己的这个孙女是“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那类人,她人生中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自己的任何讨好也很难收到效果。

“你爸妈的事情,是我们做得不对。”傅女士沉默了很久,才缓慢地开口,“我们当时是不同意他们在一起,结果酿成大错。”

唐宓如同木偶般坐在沙发上,脊背笔直,脸上毫无表情。

她想起之前听严晓冬开玩笑时说过的一句话“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吗。”,她想这句话还真是对极了。世界上不是每件错事都可以用道歉来解决。死亡是存在的,自己父母的死亡和他们没有直接关系,但间接关系少不了。

“你不需要解释,道歉也没必要。”唐宓有些不耐,“你可以当我不存在。”

“不知道的时候,是可以当作不存在。”傅女士态度雍容,不为所动,“但知道了就不行,你毕竟是我的孙女,我不想跟你这么相处,无论你的态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