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了一呆。那么一瞬间,我想,如果他的脸出现在大屏幕上,一定更漂亮。无声地盯着他的脸好半晌,“你有没有想过当电影演员?”
他听完一愣,嘴角一扬起来,低着头笑,仿佛我说了一个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
我追问:“你怎么这么笑?”
“那太难了。”他这么回答我。
“这么说,你有这个意思?”我追问。
“绝大多数人都走不通。”沈钦言垂下眼睫。
我想起我看过的一本书的某一句话——电影明星,这是多么耀眼的头衔。大量的、众多的其他人苦苦追寻它直至死亡,其中一些人,死于不能找到它。
“虽说如此……那你想过没有?”
“就算想过,也死心了。”
沈钦言的语气有点无奈有点挫败,但我不觉得他真的死心。那句“死心”与其是说给我听,不如说给他自己听。要是真没有梦想了,他也不会跟朋友一起组成剧团,排演爱尔兰作家那晦涩的小说;也不会被我呼来唤去,熬夜做大学入学考试模拟题做到深夜。
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我那卧床的母亲。如果是她的话,很容易就可以提携沈钦言一把。就像她当年提携顾持钧一样。沈钦言外表、身材在男生中相当出色,我想不会比当年的顾持钧差到哪里去,连安露初见时都说“很像顾持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