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缇觉得自己大概是被水噎了,哽着说不出话来。
“……这不是我的本意。”
赵初年又说:“我来平大任教之前曾经见过你。”
“什么时候?”
“你不会记得。”赵初年说,“我来学校面试时去找过你。第一次我跟你问路,你快而准备地回答了我,但却没有多看我一眼,骑上车就走了;第二次在图书馆,我问你期刊杂志在哪个阅览室,你当时手里拿着不少书,匆匆忙忙地往楼上走。”
孟缇努力地回想,她觉得自己应该能记住,那么英俊的年轻男人跟她问路,她应该有点印象才对。不过,她始终想不起这两件小事。它们太稀松平常,早就被生活系统删除了。
“两天之内遇了你两次,你只当我是陌生人。我这才真正相信,你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赵初年微微一叹,“后来才知道,你不光不记得我,甚至记忆也被篡改了。如果那时候我告诉像我妹妹,证据确凿,你会怎么对我?”
她不语,慢慢地喝光了水杯里的水。她很清楚答案,如果赵初年一开始就跟她揭开真相,哪怕他拥有确凿的证据,她也会憎恨他,把他打入老死不相往来的对象里。
“你会恨我,是不是?”赵初年靠在她身边的墙壁上,“虽然现在看来,结果也一样。”
孟缇看着自己的手心,“我之前说过不恨你了。”
赵初年垂下视线,自嘲般微微一笑。炉子里的火光落在他脸上,一跳一跳的。他脸上的细节无所遁形。这半年,他也消瘦多了。
“但这不是我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