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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伟东眼神微微一闪,回答道:“那时候我跟着你大伯做事,你大伯知道你爸爸的下落后,来这里找过他,我当时也随行。”

他说这话的时候,孟缇已经想起来了。

这一年多来,她每一个晚上都在回忆幼时的事情。那时候她毕竟太小了,她需要很大的自制力和控制力,不心烦气躁想着父亲的那几本自传才能从黑暗的过去中被抽丝剥茧地寻找出最真实的记忆。

没错,当年赵同训的确来找过父亲,他身后的确总跟着一个西装革履、少言寡语的男人。孟缇扬起嘴角,对他轻松地微笑,“那这样看来,我和唐叔叔是旧识了。”

她笑得那么明快,唐伟东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也跟着一笑,“那时候你挺小的,现在都长得这么大了。可惜,你爸爸不肯跟你大伯离开,不然你也不会在外流落十多年没有认祖归宗了。”

孟缇耸肩,“我觉得这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事。都被说小时候的事情我都不太记得了,我养父母挺好的,完全没什么遗憾。”

唐伟东很了然地笑了笑,表示同意,“是啊,他们是高级知识分子。”

上帝关掉了一扇门。孟缇现在完全不着急回平市了。唐伟东要去巡视工地时,她主动要求跟在一旁,很好学地跟他闲聊着一些赵家的事情。唐伟东跟随赵同训至少三十年,起初是他的秘书,后来被他派出来打进商业上的事务。孟缇说:“那升恒现在都在我大伯掌握中吗?”

“不是的,升恒是上市公司,大部分股份还在爷爷手里。”

“原来如此,”孟缇随口问,“那公司的事情还是爷爷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