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斟酌了一会儿,我还是决定装出更可怜的模样好博取他的同情,“还有头晕。”
“轻微脑震荡,不出意外明天就会恢复。”秦森替我摇高床头,直到上半身缓慢地抬起来我才注意到我的左腿被绑上了石膏,大约是骨裂,牵动一下肌肉都会感到剧痛。我皱了皱眉忍下来,没有吭声。颈托让我视野受限看不到整间病房,心中难免焦虑。除此之外,我倒是都能忍受。
他在床边坐下,微微弯着腰,搁在腿上的手十指交叠,眼神古怪地审视了我一番。
“还有别的……”似乎在考虑措辞,他稍作停顿,神色平静依旧,两只拇指却已经不自觉开始相互绕转,“不适感么?”
不论是拇指的小动作还是语气的微妙变化,都暴露出他在紧张。
为什么?他的一切反应看起来都相当怪异。实在拿不准他在想什么,我不得不谨慎一些,故作虚弱地张合一下眼睛:“有点恶心。”再缓慢清清嗓子,“想吐。”
“那就先喝点水。”即刻起身来到床头柜前,秦森抄起保温瓶和一只玻璃杯替我倒了杯水,紧接着动作猛地一顿。他眯了眯眼,搁下手中盛了半杯开水的玻璃杯,捞起床头柜旁一张靠墙摆放的椅子上的塑料袋,“我买了两包麦芽糖,你含一块在嘴里。”
稍嫌混沌的意识在听见“麦芽糖”的那一秒霎时间清晰起来。我几乎打了个激灵,牵动了全身的伤,一时痛得清醒十分。
“为什么突然买麦芽糖?”
秦森对食物虽然总有诸多挑剔,但还不至于在糖的种类上有所要求。他唯一一次买麦芽糖回家,还是四年前的事。那时候我在怀孕,害喜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