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说,对的事,要勇敢做。”她说,“我要当勇敢的好孩子。”
医院的急诊科人声嘈杂。
赵亦晨冲进候诊室的时候,两个年轻人正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架向挂号台,护士赶忙应上前帮忙搀扶。闹肚子的男孩哇哇大哭,老人坐在座椅上仰头喘气,穿着短裙的姑娘捂住肚子弓紧身体缩在角落,中年男人握着手机对另一头的人低声训斥。
视线扫过张张陌生的脸孔,赵亦晨很快在人群中找到了赵亦清的身影。
她坐在一间诊室门边的候诊椅上,瘦削的肩微微颤抖,垂着脑袋不住地抹眼泪。
提步跑到她跟前,他弯下腰扶住她的肩膀:“怎么样了?”
乍一听他沙哑的声音,赵亦清颤了颤,抬起泪眼对上他的眼睛。赵亦晨穿的还是前一天早上出门时那身衣服,襟前浸出大片汗渍,袖管胡乱捋到了手肘的位置。他下巴一圈淡青的胡茬,棕褐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将她锁在眼仁里,面上神色仍旧镇定,却微喘着气,满头的汗。
“在、在里面缝针……”通红的眼眶里又涌出咸涩的水,赵亦清情绪忽然崩溃,抽着气呜咽起来,“都是……我的错……没看好、善善……磕了、好大个口子……你说这要是破相了……可、可怎么办啊……”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带着点儿哽咽和抽泣,几乎没能回答他的问题。
但赵亦晨已经听出了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