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人用榔头砸中了脑袋,陆清漪耳边只有嗡鸣的声响。
好半晌,陆清漪才微微笑了,她清楚嗅到了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切的落寞气味:好,再见。
易臻回:嗯,海市仁济医院的林道之医师,他的水平不比老易差。
好,陆清漪格外想哭,她的双眼也迅速漫上了一层湿濡。回国后,她看到奄奄一息的父亲,看到焦灼不安的母亲,都没这么想哭过。
谢谢。她说。
不用谢。易臻已经在往外打望,他的心早就被牵去了别处。即使她此刻正与他面对面,站得那样近。而绳子的另一端,就在那个女人手上。
我先出去了。
陆清漪说完话,就道辞转身,她落荒而逃,带着满心的绝望与释怀,可她透骨的自负和自卑,又绝不允许她成为后走的那个。
外面热得灼人,陆清漪还是紧紧拥抱了米娅,这个填满她内心最空旷缺口的温暖的小女孩,她真的舍不得她,可她还是选择离她而去。
她数载时光和情爱的全部告慰,终究成了指间沙黄粱梦,镜花水月一场空,什么都握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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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分道扬镳。
米娅狠下了心,没有坐其中任何一个人的车,自己乘公交回福利院,咖啡馆门口刚好有个站台,她刚才从这里来,现在也将从这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