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触及到外边一个黑黢黢的修长身影时,夏琋心猛一下提到嗓子眼,问:你没回去啊?
易臻答:我想看看你还要待多久。
对不起夏琋小声嗫嚅着,她现在的情绪有如乱麻,对她而言,任意一件失控的事情,都会带来无边的惊惧和慌张。
察觉到女人的反常,易臻问: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影响你睡觉了。她声音更小了。
易臻垂眼观察夏琋,她不像便秘,反倒更像把身体里的那些生气蓬勃都排空了,整个人随时会瘫散下去。
你怎么了?
没事。
厂里的事?易臻继续问她,他感觉她情况不太妙。
没有夏琋回着,双肩不由颤栗。忍不住,怎么办,就是忍不住,易臻流露出来的那些关切和担心只会让她更加难受:我们睡觉吧,好不好。
她逼着自己像正常人一样,能够说话。
好。她不想说,他便不再问。
夏琋往房里走,易臻寸步不离紧随其后。
不知不觉间,她的步伐愈发钝涩,呼吸节奏也有了某种细微的变化。
还未到房门口,她就像在沙漠跋涉了几百公里一样,被无边的愤懑和苦痛压垮,就那么蹲了下去,哭出了声。
嚎啕大哭,压也压不住。
夏琋!易臻急匆匆绕到她身前,屈腰想把她拉起来:怎么回事?
哭得蹲不住,夏琋坐了下去,涕泪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