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秦弋没有走。
林蔚安惴惴跟在他身边,看着他一件一件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好,脸上漫上来羞愧的红色。秦弋走后他一个人一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没想过秦弋会这么快回来,还耐心的整理乱七八糟的房间。
他讷讷地像条小尾巴一样,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和秦弋说话。就好像回到一开始见面那时候,甚至比那时候还要不自在,毕竟那时候他没有对秦弋说过那么伤人的话。
秦弋。林蔚安终于逮到他忙完了坐着喝水的时候跟着坐在他身边,你,你生气了吗?
秦弋没有正面看他,喝完水把杯子放回去,然后绕过去和他面对面坐着:我有几句话问你。
你,你问。林蔚安结结巴巴地坐直,像个被抽查的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地把手摆好。
你为什么想拍这个?
什,什么?林蔚安下意识要用搪塞的说辞,看见秦弋那张认真得有些冷淡的脸就有些犯怵。他有一种直觉,如果这个问题他说了谎,秦弋就会转身离开。
他心里,是并不愿意秦弋留下的,可是,他愿意秦弋离开吗?
从前那样看似安稳的状态已经永远再没有可能了。
他自己,想怎么样呢?
秦弋给了他充足的时间,没有催促,甚至脸上一丝不耐烦的神色都没有。
我这样的事情太难以启齿了,羞愧的,糟糕的自己,还有乱七八糟的生活。
你知道的。好半晌,林蔚安才艰难的吐出这句话。
他知道自己昨天喝醉了,很多事情就是借着酒劲儿做的,他也保留着昨天的记忆,他知道自己和秦弋说过什么。
秦弋目光直视着他,锋利尖锐:我不知道。
林蔚安想失态地吼一声,把桌子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扫,说我不知道。他攥紧了掌心,轻轻说:我想自杀。
这些字轻飘飘的,像是落了一场绵密的剑雨,落下细小得几乎看不见的刀片,疼不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