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安头抬起来,这个姿势仰着脸才能看他,秦弋往后挪了小半步,两人眼睛对在一起。林蔚安眼睛亮着,好像有细光在闪,他脸上一向表情很少,木木的,现在整张脸好像都生动起来了。
真的?
难道我们以后都不要出去了吗?秦弋问。他把林蔚安抱起来回房,两人打开网站恢复界面。
现在先在附近玩儿,以后可以去远一点。
远一点?林蔚安没想出来远一点的哪里。
秦弋随口问:去北方?
太冷了。林蔚安说着缩了一下脖子。
他四年在首都,北也没在那么远的北方,留给他的印象其实只是沙尘冷风,独行时地上卷起的枯叶,和闷热房间里透不过气的干燥。
秦弋笑道:那冬天的时候去海南?
林蔚安没摇头也没说话,手指在面板上戳了一个酒店,假装认真的看起来。
秦弋和他分享过很多的照片,隔着塑封都能感受到铺面而来的肆野。一望无际层峦叠起的沙丘土壑,触手可及又远在天边的落日红霞,林蔚安甚至能够脑补出秦弋和他说起在沙漠航行,在无人区被困,在万里高空跳伞,那种强烈鲜活的意味,那种让人羡慕又让人退步的生野自由,饱含着年轻,又十分悲壮。
他不是文科生,再想象不出什么文辞可以形容,那种强烈悸动得心脏几乎停跳。
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自己自由,和秦弋从万里高空坠下,永远在云端,永远在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