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话无比的熟悉,好像多年前某个夜晚,他拉开一条门缝,看着外面的梁柔和林远山争吵。林远山背对着他,用一种极度不耐烦地语气说:梁柔,我给你的耐心已经够多了,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林蔚安恍惚了一瞬间,看着秦弋通红的眼眶,嘴唇无意识地张开:秦弋,就到这儿吧。
秦弋愣了一下,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秦弋,我们就到这儿吧。
就到这儿吧,我们就在这个时候分开,谁也不要再难堪了。
就到这儿?秦弋笑起来,叫人望着心里生寒,他有些亲昵地拂过林蔚安的脸颊,一字一句像是淬了毒,将林蔚安每一根神经都麻痹了。
林蔚安,你是不是以为,我非你不可啊?
就算这几天没有休息好,秦弋的面容依旧俊美,让人看着一眼心动。这样好听的声音和那样好看的脸,落在林蔚安眼里和耳里,就是刀子。
血液从七窍流出来,淹没了所有的感官,喉咙像是失了声,一个音节都不能发出来了。
秦弋从他身上起来,居高临下地睨着他:林蔚安,我最后问你一遍,跟不跟我回去?
林蔚安像是一点也看不见他,呆愣愣地躺着。
很好。秦弋慢条斯理地理完衣服上的褶,笑容没有温度,那就不要再见了。
林蔚安紧紧地蜷在床上。心脏中央传来的尖锐疼痛逐渐隐入皮肉,被迟钝的神经忽略。他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身体像生锈的笨重机器,运转十分艰难。林蔚安从床上爬起来,踉跄着拉开门走出去。
他走到前台,想要说话,却怎么都无法顺利地说出一个字,只能慢慢掏出手机。以往足够的距离现在不能让他看清楚手机上的字,林蔚安把手机拿得极近,勉强看清楚上面的字,手指笨拙地一个一个敲。
我要退房。306。
前台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先生,之前另一位先生说,您要走直接走就行了,其余的事情不需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