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你搏击!”方绥安笑嘻嘻地说。
“行,你教我。”花时闻看着方绥安毫无防备的样子,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小安,你身手这么好,那天怎么对付那两个混混的啊?”花时闻昨晚想了很久,他发现方绥安自从回来之后,一次都没有提过30号那天发生的事情,无论是关于录音,竞标结果,遇袭还是受伤入院,这些过程和细节他一个字都没说过,就好像这天从他的时间线里被删掉了一样。问完这句话,花时闻观察着方绥安的反应。
方绥安拿着杯子的手晃了一下,然后继续送到嘴边,喝了一口牛奶,放下杯子接着吃东西。他在无视花时闻的问题,花时闻忍着酸楚,假装闲聊地继续问:“YOURS竞标成功了,多亏了你及时送来的那份录音,你可是YOURS的救星。”
方绥安说:“我吃饱了。闻哥你今天去工作吗?”
花时闻咬咬牙,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今天要去做笔录,30号那天你受伤的经过,还记得吗?”
方绥安挂在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眼神变得陌生,随即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躲闪花时闻的注视,然后支支吾吾说:“闻哥你还要上班的吧,我在家待着不会乱跑的,你不用锁我也可以的。”
花时闻被他这句话吓到,他过去抓着方绥安的肩膀,因为着急声音显得有些严厉:“你看看我是谁,我锁你干什么,我又不是魏子昂!方绥安你看清楚!”
方绥安被他的呵斥吓得一哆嗦,颤抖着说:“你是花时闻……我不会认错了,闻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把你当魏子昂……”
花时闻看着满脸惊恐的方绥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方绥安赶忙去摸他的脸,眼泪跟着就掉下来,哭着说:“闻哥你干嘛,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你别打了……”花时闻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他转身走进卧室,砰的一声甩上了门。
方绥安跑过来边喊边敲门,不停地道歉,花时闻靠在门上无声地流泪,他心痛的已经承受不住只能靠逃避来缓解,而最让他悲痛的是他终于发现,方绥安变成这样,经历的煎熬和痛苦可能是他的许多倍。
花时闻没多久就从卧室出来了,看到方绥安蜷缩在沙发上,眼睛红肿,花时闻又开始自责,他的眼睛还没好,就这么一次次地哭,自己真是……
眼下他不明白的东西太多了,他大概知道方绥安是PTSD,但是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他问的那些问题真的影响那么大吗?他以为最多只是不愿回忆拒绝描述,那肯定就没办法做笔录了,可没想到结果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花时闻联系了警察,具体说了方绥安现在的状况,笔录暂时没法做,等恢复了会尽快过去。然后预约了心理医生,带着方绥安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