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方绥安毫不意外地跑去抱起安心,关心它吃喝拉撒睡,好像终于有了不用牵着花时闻的理由一样。花时闻握了握手指,手心一片湿意,是方绥安的虚汗。
这次治疗可以说释放了方绥安的创伤根本,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无能为力。温馨平静的戏眼看着就要唱不下去,两人都在维持,可谁也不知道能维持到几时。
下午花时闻有事出去了一趟,方绥安在他走后整个人一下子松了劲,却又极度厌恶这样的自己,他有多爱花时闻他心里清楚,可是本能的疏离正是他的症结所在,他难道要像适应恐惧感一样去适应花时闻吗,他绝不想,这两者完全不是一回事,而且他并不是害怕花时闻,他只是、他只是……
花时闻回来的时候方绥安已经没中午那么不自在了,时间和距离都是治愈创伤的良药,不过这会花时闻还不明白。
晚上十一点半,花时闻已经洗好澡在床上坐了一会了,方绥安还在玩狗。花时闻皱了皱眉,冲屋外喊道:“小安,别玩太晚了,早点睡。”
方绥安应了一声,不知道在客厅做了点什么,才磨磨蹭蹭走进浴室,洗澡又洗了好一会。出来以后也没有直接进卧室,“安心安心”地叫着又跑到狗窝边去了。花时闻再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就白活了。他无声叹气,起身走到客厅说:“小安,快进屋睡觉了。”
方绥安这才跟他回到卧室,刚躺下花时闻就问:“你是不是不想跟我一起睡?”
方绥安心里一惊,他心理上非常不希望花时闻感觉到,但行为上又遵从本能的尽可能拉开距离。他讨厌这样的自己,但更可悲地发现他不知道如何控制。只能硬着头皮说:“当然不是了,闻哥你别乱想。”
花时闻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会,忽然翻身压在他身上,方绥安整个人呆住了,花时闻靠近他说:“是吗?那我可不打算停了。”接着低头吻住了方绥安的唇。
没有调情的过程,这个吻显得那么急切和用力,舌尖相触的瞬间,他们俩恍然发觉彼此已经太久没有实实在在做过什么了。花时闻的手刚伸进方绥安的衣服,方绥安就猛地推开他,花时闻被弄得一愣,接着目光沉了下来,说话的语气带着冷意:“你讨厌我?”
方绥安也被自己的行为惊到,赶忙说:“不是的闻哥,我、我就是……”
花时闻没给他继续说的机会,抓着他的手又吻了下来,另一只手直接去脱方绥安的裤子,方绥安只乖顺了两秒,就奋力挣扎起来,花时闻感受到他的反抗,心像被火烤一样难受。被拒绝的愤怒和久违的欲望让花时闻一时间失去了理智,他此刻只想进入方绥安,让他没法讨厌自己,没法拒绝自己,只能用温热的身体接受自己,像从前一样。
方绥安快要被内心巨大的矛盾撕裂,他爱花时闻,胜过世间一切,可眼前的花时闻却让他陌生,让他只想逃离。花时闻的手明明受了伤力气还那么大,对……他的手还伤着,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他这么用力的抓着自己一定会再次受伤的,必须要阻止他。方绥安没有意识到,他的这些想法都是临时拼凑的理由,而接下来的行为,才是他今天这场治疗的诊断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