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的某天,陆溪见到了江潍。
留学归国的大少爷坐在烟雾缭绕的酒吧里,台下男男女女海潮似的浪叫混在电音中听不真切,噪音像一把电锯,锋利的锯齿碾压陆溪的神经。他在只合作过一次的小歌手的引领下走到那个富豪堆里,抬眼便在暗光交错的中心看清男人的面庞。
西装革履的归国精英左拥右抱,刀削似的面庞有着最冷酷的线条。他眼里淬着冷意,抬头看见陆溪时略显惊愕,而等他看清陆溪确实向他所在的方向靠近时,不由得又露出明显的不满与厌恶表情。
那种反感陆溪再清楚不过,因为十四岁那年,醉酒后的母亲提着破碎酒瓶底走向他时,眼底流露出的是比那还要凶狠的神色——几乎是希望他死掉、烂在满是蛆虫的贫民窟的怨怼之色。
“那是江先生,星氏的大少爷。”
那个小歌手伏低了身子,在陆溪耳边小声道,眼里露出羡慕与跃跃欲试的神色。
原来是星氏的大少爷,不是那个为了逃学摔断腿的吊车尾。
陆溪沉默地看了眼坐在角落里的江潍,在心里感慨。
那天起,陆溪做了江潍的地下情人,说好听了是合约恋人,说不好听的是床 | 伴。
可能回国后的江潍第一次开拓包养这茬业务,心还没别的小明星牵住,给陆溪的待遇都是最好的:星途资源、支持财力,时间要求不苛刻,还会体贴地注意规避陆溪外景拍摄与舞台排练的日子——他身上不能留下痕迹,因为是艺人。
排练室的音乐声暂停,大汗淋漓的众人在镜子前排排坐,修长的大腿散乱地伸着,四仰八叉倒了一片。
陆溪往肚子里灌了几大口矿泉水才觉得稍微有点活气,腰还是痛,但比之前几次好许多,可见前天晚上江潍的确手下留情了。
他琢磨着笑自己容易满足,突然听队里老幺说了一句:“溪哥,咱们的新专主题定了,荣哥说每人一首 solo,咱们定什么主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