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很长,松松垮垮,腰带要系倒数第二枚格子才不至于掉。江潍手一伸,把陆溪的帽沿压低,递给他一个黑口罩。
“先生,你不觉得这样是自欺欺人吗?” 陆溪掸了掸身上的图案,张牙舞爪,看上去像个变异后的赛亚人。
江潍冷哼,没接话,开着车驶出地下室。
他们沿着道路向前,香榭丽舍大道边的草坪安宁恬静,街边灯红酒绿、华贵雍容,陆溪半摇下车窗,微风荡漾在车厢内。
巴黎,一座永远焕发青春活力的城市。
无声相映的霓虹比白昼绚烂,灯火辉煌,远处人声鼎沸,陆溪半倚在车门,指着窗外的风景道:“我以前来这里拍花絮,沿着香榭丽舍走了一段,但那天天气不好,有些遗憾。”
他的表情雀跃灵动,像放归自然在林间跳跃的鹿,眉梢轻挑,扑闪的睫毛下是清透的阴影,直直照进江潍眼底。
“我知道。” 江潍打了转向灯,单手扶着方向盘,动作自然从容。
很意外,陆溪惊讶回头。
你怎么知道呢?你不该知道的,那时候你大概还不知道有我这号人。
“先生在巴黎留学?” 陆溪错乱了,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力:“之前荣姐不是说先生在纽黑文……”
被江潍饶有兴致的探究眼神一盯,陆溪脸热,他清了清嗓,目不斜视,表面镇定——他只是打探个消息而已。
“是么?你还问我什么了?” 江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