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自己从一开始就认错了人。

他连最后一个可以承担往日过错的借口都没有了。

是他自己,给自己织了一个天大的迷宫,他还作壁上观,觉得别人可笑可恶。

“安年,谢谢你,”江启寒红着眼眶,“我,我想弥补……”

“你是要说谢谢么?”靳安年打断他,“如果是的话,我要解释一下,因为江先生说可以给我解决m大项目的事情,我才帮你的。所以,我们只是交易,谈不上谢。”

他明明一个不字都没有提,但是字里行间都是疏离与拒易,将“我们不可能了”牢牢刻在江启寒心上。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江启寒只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深海。

他愿意救他,不是因为还有爱意,甚至可能连同情都没有,只是因为交易。

这个最公平的交换,却最残忍。

当然,江启寒不觉得自己有向靳安年祈求爱意跟同情的资格,可当他这样淡漠地告诉他,他做的一切只是交易的时候,江启寒还是觉得,痛苦得要窒息了。

温柔地刺进了心脏。

他真的,彻彻底底地失去了靳安年。

他把靳安年带进了自己的世界,又把他赶了出去,从此以后,他跟靳安年再没有任何干系。

不行,他不想这样,江启寒突然有些着急,他猛地想到了什么,“我标记了你,我记得我标记了你。”

他不敢靠近靳安年,但是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倾向他的方向,眼睛里有灼灼的热意,那是野火残存的种子。

靳安年没看过这样的江启寒。

他是多么骄傲的人,他在靳安年面前永远是个胜者,可现在的他,仿佛即将被人抛弃的小孩儿,拿出身上最后一点他觉得还算得上是筹码的东西,祈求对方不要丢下他不管。

他微微张口,“临时标记,过几天就会消了。”

说完这句话,靳安年就回了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