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喊出那个称呼之前,祁慕然有几秒微妙的停顿。

其实他不想喊出这个称呼。

像是戏里戏外搅和不清,过界且出不了戏。

但其实又有什么分别,戏里戏外季染风都在照顾他,称呼问题而已,根本没那么重要。

那些情节好像随着那夜的湖水一起浸入了他的骨髓里,祁慕然依附着他,紧紧地缠住了他。

季染风先笑了。

照理说,他应该要生气的。

关系好没错,觉得对方有天赋,想要提携也是真的,或许因为对方的遭遇,有那么点心疼也不假,他可以纵容祁慕然一些,帮助一些,给到适当的安慰与帮助,但这并不代表自己就是祁慕然的所有物,他这一番话很不讲理,而且越界许多。

但季染风忽然在祁慕然脸上捕捉到了什么。

他说不出来,也形容不了,只觉得有些意外的迷人,情感与控制欲交织在一起,瞬间点燃了他眉眼间那缕永远阴魂不散的烦躁,火焰燃烧,发出焦臭的气味,他看见里面滋生的阴暗与漫天杂草,毒蛇一般缠住自己的脚腕,想要把他拖进潮湿的深潭里。

但,还是很迷人。

祁慕然在拍戏的时候从来没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哪怕剧情需要,让他像只以为自己要被遗弃的小狗一样冲自己发脾气,也不是这样的表情。

季染风意味不明的笑容给祁慕然增添了些勇气,他的脑中开始循环播放谭音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