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然想要的安全感,无比急需的东西。

季染风不是喜欢逃避的人,就像他无法解释为什么祁慕然在自己这里有特殊待遇一样,他同样不能否认对祁慕然的喜欢,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这把量尺在什么位置,怎么解释自己到底有多喜欢。

祁慕然终于破防,他勾着季染风的肩膀用力拥住他,喉间的呜咽声像是某种受伤的小动物发出来的一样,断断续续的,字音咬得很含糊,“……我都不敢联系你,我怕自己会忍不住跑去剧组给你添麻烦,我还,还害怕你马上就出戏了,很快就会把我给忘记……”

“排练好累,那个编舞师也很烦人,公司猜到我不想续约,最近也在刻意压着我,”祁慕然咬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太抖,这样会让对方感觉自己哭得很可怜,毕竟眼泪这种东西又不是他能控制的,“我知道你拍摄累,所以都不敢跟你抱怨,还有……”

“因为怕连累到你,不想让别人因为我的关系骂你,做什么事情我都畏手畏脚,季染风,我真快要撑不住了。”祁慕然将脸埋在他肩窝,底下布料洇开一片,他越说越委屈,后来直接不掩饰了,说说停停,泣音格外明显。

他很少有这样脆弱外露的时刻,又或许,从他记事起,祁慕然就已经失去了可以跟亲近的人诉苦的权利。

有些伤疤的愈合时间无比漫长,或许终其一生都不能逃脱其的阴影,只是剧组几个月的陪伴而已,祁慕然又怎么能迅速逃脱黑暗童年所带来的影响。

季染风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不断轻声哄着他,让每一句话都有回应,“嗯,我知道,我不会这样,你别总是一个人撑着……”

他一边说,一边温柔地吻着祁慕然的鬓发,虽然他们之前也有过这么亲近的时刻,但从未像现在这样,毫无伪装和距离的靠在一起。

如果不是季染风的话,或许祁慕然早就崩溃了。

他肿着眼睛用季染风的衣服擦眼泪,眼睫湿漉漉的,一缕一缕黏在一起,“……烦死了,真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