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惜遇,奉劝你一句,最好别再答应其他人,你可忙不过来。”纪燃抱着手靠在一边,意味不明地说了这么一句。
任惜遇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我答应过你吗?不是你逼的么。”
纪燃笑开了:“是啊,是我逼的你,所以呢,你最好识相一点,讨好陆自寒也不能压榨我的时间。否则我闹到你爸那里去,咱们两家也不太好看,对吧?”
任惜遇拿着手帕的手紧了紧,随后若无其事地松开,淡声说:“那是当然,纪少爷开心就好。”
“不过说起来也难得,陆自寒人模狗样的,想不到跟我是一个路子,还搞霸王硬上弓?”纪燃越想越好笑,“你这么个小土包子也那么抢手,真是人不可貌相。”
任惜遇面不改色听着,心里依然在冷笑。
只有纪燃这个蠢货以为自己是仗势欺人霸王硬上弓,任惜遇不过是不想惹麻烦,让父亲和大哥对自己印象不好。
敷衍纪燃,只要装装弱势,做出一副软柿子的样子被揉捏就够了。陆自寒面前,他却已经是盔甲尽失的羔羊,剥开皮拆开骨,把血肉喂到猎人面前,才能求得一点点闲来无事的怜悯。
因为陆自寒知道他全部的秘密。
他被任家带回来认祖归宗,又送到全市最好的贵族学校,精通情报如纪燃,也不过只知道他是走失很多年,在乡下长大的小土包子。
陆自寒却知道他从小长在红灯区,有个卖笑求生的生母,甚至掌握任惜遇父亲都不知道的消息:他目睹过任惜遇从恩客的房子里出来,衣衫凌乱,脸上带着血和巴掌印,捧着钱一瘸一拐地跑去医院,给他母亲交手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