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唯一值钱的只有身体,除了肉偿我什么都做不了。”任惜遇的眼神还是那样平静漠然,指尖却蜷在掌心细微地发着抖,“任轻尘,我这辈子当不了谁的弟弟,也当不了谁的爱人,你还不明白吗。”
任惜遇笃定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接受亲密关系,这一点两人都心知肚明。可这样赤裸裸地摊在明面上重新提起,就像撕开一道未愈合的伤疤,两个人都沾上了一身血。
草草吃完一顿饭,任轻尘压着情绪送任惜遇回家。两人都没再多说话,任惜遇洗了个澡就进自己房间了。任轻尘独自站在窗边,点了根烟慢慢抽着。
平时任轻尘很少碰烟,特别是任惜遇住进来之后,他几乎就戒了,今天实在没有忍住,还是点上了一根。
任惜遇说他是同情、是性冲动的时候,他立刻就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又怎么都说不出口。
是他擅作主张,要把任惜遇这个弟弟带回来照顾的。哥哥的便宜也占了,长辈的担子也挑上肩了,他怎么配在任惜遇面前说出那个爱字?
就算自己有勇气说,惜遇会怎么想?他会把自己的爱当做自己背叛任氏集团,孤注一掷帮他的所有原因,然后更加无所适从。他凭什么拿一份自己也不敢面对的真心,去为难步履维艰的惜遇,让他更加痛苦?
任惜遇坐在房间里,没有听到外面的任何动静,自己却走神地写断了三次铅笔芯。他沉沉叹了口气,丢下作业和笔,躺到床上,把自己蜷缩进温软的棉被里。
不是感觉不到任轻尘的纠结和烦躁,只是越感受得清晰,心头的茫然越多一分。
连任轻尘都想不明白的事,他一个几乎没有经历过正常恋爱的人要怎么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