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酌瘪了瘪嘴,装作难过道:“结个血契而已,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么?还是说,你其实就是不想对我负责?枉我这么真心诚意的对你,别人都求之不得的事,你居然……”

“行了!”季萧直犯头疼。

哪来那么多胡搅蛮缠的本事?

花酌可怜巴巴,“那你跟不跟我结契?”

“结契?”季萧一挑眉,并不上他的当,冷声道,“行,总归现在也不着急。等哪日见了国师,若他亲口承认那血契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到时再结也不晚!”

“我……”花酌见糊弄不来,顿时哑口无言。

“怎么?不敢了?”季萧冷冷盯着他。

见他半晌也不说话,季萧面色冷硬的移开视线,望着底下那片火红,寒声道:“承颜,你以为我不想么……可我只是个普通人,无论如何也不能与你偕老。若日后我真的死了,你想找别人我没意见,总归那时我已经看不见了。你也没必要为我动其他的念头,更不必替我付出什么代价,我的命数本就如此,不值得你这么做。”

“怎么不值得?”花酌顿时嗓音发哑,“寒舟都值得国师做到那种地步,你为何不值得我做些什么?”

“说了不许就是不许!”季萧紧蹙起眉,见他委屈得眼圈发红,手掌抚上他头顶,缓声道,“哭什么?又不是没我就活不了了。”

花酌没出息的小声嘟囔,“就是活不了了……”

季萧只觉得胸腔闷胀,气息被这一句话搅得紊乱。

远方一束白芒骤然升起,在黑暗的天际炸开一簇绚烂的烟火,璀璨的光亮划过泛着水色的眼眸,清澈明动,倒映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