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士兵还很年轻,稚气未脱的脸上显现出的却是对于同类人种的厌恶,非常自觉的将自己定位为新秩序的维护者这一列。
从他年纪判断,大概末世前也不过几岁,侥幸被爹娘抱着逃到地下,以为现在的秩序与生活就是人生的全部。
施言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复又低下头去看自己的电脑。
谷晓婕有点忧心忡忡,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施言,“最好是不要波及到城西来,联盟几个重要机构,包括研究所都设在城西,要是被那帮bào民冲击了……”
施言道:“那就再换个安全区。”
他语气淡淡的,看不出是忧是喜,也看不出他对储存了自己许多心血研究的地方留有多深厚的感情。
要说他同情那些bào民吧,似乎也不像,他没有要帮他们讲话的意思。
谷晓婕着实有些捉摸不透这个笑容温和的教授,他这么语气平和的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她居然下意识不敢去接。
3年了,她从第一次见面就觉得这个叫施言的教授容颜俊美,引人心跳,叫她情不自禁想靠近;然而他身上总有一种仿佛纯天然的屏障阻隔在那里,看得见,摸不着,即便笑容温和也像隔着一层雾化玻璃,触摸不到体温。3年的时间,她从中尉升为上尉,跟这个几乎每个月要接送一次的教授之间,还是停留在相敬如宾的阶段。
她其实极想问问,施言教授对自己有什么看法;每每接触到他亲切有礼的笑容,那点旖旎的心思又会像海上泡沫般,无缘无故的就碎裂了。
年轻的女军官握紧了方向盘,在心底幽幽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