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刀刺中某个温暖肉/体的声音,“嗤啵”一声,大量鲜血喷涌向半空。
那是十点钟的方向……
游酒刚刚转过这瞬息一念,就被兜头罩脑的鲜血铺了一脸。
炽热的鲜血溅入眼底,游酒头脑陡然一清,眼前真实的一切渐渐显现出来。
他看见文宵摇摇晃晃站在他十点钟方向,胸口插入了他手里那柄军刀,军刀刀刃已经透胸而出。
少年身上全是鲜血,他手中举着那把步/枪,枪口对着游酒,还冒着几缕不甚明显的轻烟。
文宵张大双眼,他的面上全是泪,和着一身鲜血融在一起。
“咳……咳咳……”他垂下枪身,跪倒下来,眼睛仍然牢牢望着游酒的方向。他伸出手,茫然的在空中抓着什么,嘴边溢出殷红。
他在哭。
游酒僵硬的站在他五步远的地方,男人听见少年的声音,像他第一次在卡车上见到他时那般痛苦、无助,充满恐惧,满是颤抖的哭音,他好像在尖叫,又好像在痛哭:
“游哥……对、对不起……”
文宵翕动着沾血的嘴唇,他仿佛忘记了自己步枪里还有一颗子弹,他身子朝着游酒倾倒,仍然牢牢看着他,慢慢道,“对不、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