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面上丝毫不显,暗地里游酒时时刻刻都在懊恼。
他情不自禁就想避开施言的目光——幸好施言似乎也略觉得尴尬,一直也在努力不同他四目相视。
他俩既不能像知根知底的朋友那样,把彼此心路历程和误会摊开来讲;也不能像同chuáng多年的夫妻那样,为了维系婚姻而把自己最丑恶或最温情的一面展露给对方。
作为互相提防、有一定恩情在,却又存在不对等jiāo易关系的双方,这感觉真是糟糕透顶。
——比他那次突兀的摸他脸颊,和他同样突兀扇他一巴掌还要糟糕。
游酒yīn郁的想,可能这就是父亲常说的八字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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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少校接了好几封加急快报,每天收到来自不同地下城的通讯。
他将这些外界纷扰压了许久——死亡峡谷基地毕竟是个秘密军事基地,在此地开展的研究也属于向公众保密级别——但终于有一天,还是扛不住来自最高层的压力。
他在二楼特别医护小组值守的门外徘徊踯躅了片刻,抬手叩响了施言的门。
教授的脸出现在打开的门扇后。
曲少校迅速朝他背后瞟了眼,游酒果不其然还躺在那张医护chuáng上,闭着眸,不知是睡是醒。
施言问他:“少校有事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