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肩膀上的手凉得像块冰,在这午夜值班yīn气bī人的时辰里,把工作人员活生生惊出了一身白毛汗:
“是,好的……”
难怪jiāo班的时候,同事们叮嘱他千万别去惊动那个木桩一样不吃不喝钉在隔离舱前的公子哥——这特么大半夜的,披头散发面色雪白手指冰凉摸你一下,魂魄都能飞一半好吗!
他再不敢多管闲事,搭讪着自个儿溜边回了工作岗位。
临走时把大厅里的灯关掉,只留下一盏蓝惨惨的应急灯,把那个形单影只,站在隔离舱边的身影照得越发形销骨立。
哎,连他爹都劝不动他,果然他们这些外人更加不要热脸贴冷屁股啊……
仔细想想又有些可怜,这公子哥对初号实验体的感情这么深;只可惜到时候实验体醒来,根本不会记得他一分一毫了。
那做完手头工作最后离开的白大褂发出的一声非常轻的喟叹,在这安静得只能听见仪器轻微嘀嗒作响的大厅里非常扎耳,飘飘dàngdàng的来回萦绕了好几圈,自然也落入一动不动站立在隔离舱前的皇甫谧耳里。
世人皆醒,而我挣扎着,无法自拔。
皇甫谧跨前一步,幽蓝的光线投she在他苍白面上,把他专注的目光衬得越发幽深晦暗起来。
他抬起手指,顺着舱体中漂浮的人的面容,一寸寸缓慢的抚摸下滑。
像是隔着无从碰触的障碍,尽心竭力的抚摸他、温暖他。
“要我放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