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牢不可摧的封印在此刻摇摇欲坠,佛阁屋顶四角悬挂的金铃猛然摇晃狂响,余音缭绕,在整座佛寺的上空不断回响。
听到这声音的许多僧人纷纷都放下了手里的活,抬头望向天空。
一处禅房里,在水镜前的印光和圣严立即站起来,互相对视,眼里透着前所未有的警惕,不约而同地化光而行到那发生异变的佛阁前。
只是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还没等落地,共同联手将这封印加深,悬挂在四角疯狂作响的金铃突然啪的一声爆裂,炸成了细碎的碎片,啪嗒一声全都掉在了青苔地上。
见着此情此景,印光和圣严脸色立即难看。
他们知道,这表明他们千年来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佛阁里,一只手从琉璃棺材里伸出来,按在边上。
一恒慈唇发抖,眼睁睁地望着棺材里的那人起身,虽然仅着一件普通黑色长袍,赤脚慢慢踏在地上,看起来过于随便,但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骇人气质却是让人几近不敢大声呼吸,仿佛只要一句话就能轻而易举地碾灭了一个人的性命。
这是个单从举止行为上就使得其他人忍不住望而生畏的人,简直是天生的帝王之相。
就算是凌余怀站在他的身旁,也不会有人将容貌一模一样的他们两个搞混,如果说凌余怀是耀眼而又温柔的光,那么他便是黑沉沉而又压抑的暗,就像是在照镜子一般隔开了分明清楚的两面。
一恒慈望着面前站着的人,几乎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好像有一块石头在胸膛里沉沉地压着,又像是有团炽热的火在窜着,混合的情绪冲击着,脚生了根似得钉死在原地动弹不得,无法向前走一步,也无法往后退一步,能站在这里就已经开始忍受不住。
面前人的视线却已经投了过来,嘴角微微上翘,眸子盛起了淡淡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