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响拼命点头:“知道,我每年都去祭奠她。”
“那便好。”沈吟一挥衣袂,面色如霜,态度决绝,“曾响,这事我和同野装作不知道,待会我们先回去,你叫醒其他人先将尸体处理了,然后悄然回屋,咱们三个去茉娘的坟前,茉娘泉下有知,定然会助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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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娘不过是一介女流,曾氏怜她小小年纪夭折,给他立了个碑。深夜闯坟地,这三人都不觉得悚然,阳气旺盛无所畏惧。
四下虫鸣此起彼伏,各个扯着嗓子拼命撕喊,仿佛只有一夜光景的寿命,黎明将至,它们会伴随着熹微晨光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阴风泣诉,糅血掺泪。
茉娘的坟前有一串鲜艳欲滴的紫葡萄,有刚才洗过的水渍,深紫如黑,烛光将三人倒影在每一颗饱满丰硕的葡萄上。
曾响不敢相信:“这不是我十天前来放的葡萄么,怎么还……”
“说明她十天前就回来了,这十天来一直都在等你。”沈吟静静地盯着曾响,眸光深邃,又看向石碑,淡然道,“看碑。”
本来是被打磨得光滑的碑,现如今仿佛受了上百年的风沙侵蚀,遍布指甲盖大小的深坑,千疮百孔密密匝匝,却不觉得恶心,像是饱经风霜苦人,叫人忍不住想抚平岁月烙印,石碑上唯有二字清晰可见。
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