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片刻,只听得见被压榨的余火嗞嗞挣扎。两条鱼离了水只能在岸边拼命拍打尾鳍,吸进来的空气堵塞肺部,不多时滚了满身淤泥好歹缓和了离水刺痛。
“你为什么觉得是崔朗征。”居同野忽的开口。他对这个人的印象停在扒裤子和脖子下抵着的冰凉利刃,若不是昨夜听他们一口一个“崔朗征”,他还不熟悉这三个字。话一出口,硬气随着呼吸没了,他支支吾吾又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你们一开始就说是他,就没有怀疑其他人?”
沈吟无奈地搓了搓他脑袋:“你忘记箭上的字了。”
居同野回忆道:“我知道,只是想起来院里被人丢石头,当天我才和齐老头吵了一架,以为是他报复,和曾响说起,他也觉得是他。我立即去找他理论,齐老头不承认,当场不欢而散。后来才发现不是他,是曾响这小子把人家晒的地瓜干偷了吃,人家不敢骂他,就往衙门里扔石头。”
沈吟忍不住调侃:“曾家那么有钱,曾响连买地瓜干的钱都掏不出来,你说他这抠门是从哪里学的?”
居同野面红耳赤,缩着脖子狡辩道:“我不抠门。”
“咦,我有说是谁?提居捕头大名了?”沈吟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嘴。
因为被戳了短,居同野勉强给他亲了一下才躲,无论屋子关得多严实,只要是光天化日就是不行。平时沈吟不吃到心满意足是不会罢手的,果然擒住他的两只手压在头顶,笑得不怀好意又胜过盛夏灿烂日头。
这张脸沉得居同野都快忘记应该原本该有多么漂亮了,阳光撒在心扉间满心欢喜。
沈吟突然一动不动,连笑容也僵硬:“你是说,我先入为主。”
“啊?”居同野反应不过来,他记得自己没这么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