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安从二楼的窗中探出脑袋:“娘回来了?”
易金钦赶紧摆手:“快回去,关上窗,别看!”
易安安依依不舍地拿叉竿放帘子,缩在竹帘后头,只能看见个漆黑人影。易金钦原地站立,就见那人影缓缓移动,到了帘子边才不动,帘子被掀开一角,正是易安安在悄悄张望。眼见他爹在楼下瞪着他,易安安如受惊小兽张皇失措,忙不迭跑到床上,被子一掀脑袋钻进去。
易金钦这才放心,心里的毛糙又起,觉得脏器如豆腐般发霉,眼角尽是密密麻麻的细纹,不安地四下瞥着,晃动的时候皱纹飘飞仿佛衣上褶皱,似乎在躲避什么。
他踮着脚靠近厨房,小心翼翼又谨而慎之,直到不能更进一步,前倾着腰一把关上门掉头就跑。居同野还未从他的一番动作中缓过来,易金钦就已经上楼。
沈吟轻轻拍了拍居同野的肩,不过是想唤他,谁料这一下叫居同野吓得不轻。
张圆屏息静听,脸色一变问道:“人走出来了,要躲吗?”
沈吟不紧不慢道:“当然。”
三人才下了楼顶,易金钦便匆匆走到院子里,月色姣好,夜色愈发显得阴毒,屋脊上空空如也唯有屋檐四角如禽鸟展翅欲飞。
没有瑟瑟阴风,倒是人自己吓唬自己。沈吟耸耸肩,无所谓道:“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居同野专心琢磨,眉峰颇有些深沉,似个做大事的豪杰:“不对,肯定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