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做主就好,我去烧点水,等娘醒了给她泡泡脚。”
“去吧。”
江梦桐这病一生就是整整一个月,躺在chuáng上久久不见好转,甚至每况愈下,原本丰盈的脸越来越削瘦,高颧微突,整个人看起来羸弱无比。
张冠宇为此去求从长乐村当时的族长,然而他非但吃了个闭门羹,连原本与他家本就联系不多的邻居也纷纷躲避,他们说,那是会感染的恶疾。
张书元看见父亲失魂落魄地回来,便连夜徒步行至三十里之外的北隍城,请了一个医师回来,哪知道医师尚未踏进家门,他便看见张冠宇一身白衣倒在地上,两只眼下两行血泪。
“爹——”
医师一愣,不忍心地撇开脸去,这孩子从山里而来,走了整整一天一夜,看见他的时候,脚上的草鞋早就被磨破了,露出满是冻疮的脚趾,二话不说拉着自己就跑。
山里的路崎岖,他这把老骨头走也走不快,这孩子就背着自己走。
可谁曾想,饶是再快,也赶不上人命流逝之快。
“孩子,把你爹扶进去。”
张书元满眼泪水,背起张冠宇就往屋里走,刚一踏进屋就看见被白布盖着的人,他这心里好像被人揪起来了一样,小心地将父亲放至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