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过后,太阳出乎意料地烈了起来,苍云柏随着记忆来到轩辕松的寝宫,红墙黑瓦,其后有一座宫殿。玄青辞盘踞在苍云柏的簪子上一动不动,若是被他人瞧见,恐怕会以为是簪子的样式。
苍云柏站在窗外,那窗户正对着院子里的一棵柏树苗,苗子只有半个人这么高,却占了整座院子。
“噗丝丝~”
我记得他。
玄青辞轻轻吐了一下蛇信子,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这人蓬头垢面的,对着苍云柏哭得死去活来,最后抱着一根枯丫晕死过去。如今白了头,裹着一件厚厚的裘衣坐在炕上,隔着老远他都能看见这个人在发抖,似是病入膏肓,治不好了。
“外面……是什么声音?”
声音也苍老了很多。
玄青辞悄悄爬上一边的屋檐,发现苍云柏望向那人皇的时候,流露出一个熟悉的表情,这表情他曾在阎酆琅脸上也见过。
“老了……老了……我活了四十多年就已经觉得乏了,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活这么久的……”
“君上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您福比天高,必定长命百岁。”
“你少和我说这些东西,这话搁谁听都不信。”
苍云柏看见轩辕松靠在一边,捧着个汤婆子抖成一团,他曾经也不是像今日这般羸弱的,冬日里还能下冰水摸鱼,炎夏时泡在凉水里一个时辰也不见着凉,现在不能了,chuī不得半点风,走哪儿都要裹得严严实实的,都是在这几年给害的。
“我就想再看看……看看它还能不能活过来。”
“君上,快二十年了,放弃吧。”
“它若是真死了,早枯了,哪儿还能杵在那?”
紫衣侍者弓着背随着轩辕松的视线透过窗去,苍云柏一动不动地堵在窗口,从这个视线看过去,刚好对上轩辕松的眼睛,只是轩辕松的视线穿过了苍云柏。
“噗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