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廷风想了想就笑了。
“我们自然誓死追随娘娘的,娘娘不见,我们也不见吧!”
“嗯!”
倪漫雪仰慕地看着他,澄澈的眼睛无一丝怀疑。
温柔地看了他一眼,就叫人写回帖去了。
理由都一样,身子不适,天气大寒,不宜出门,敬请见谅。
一模一样的上百封回帖从府里出发,被送往京城的各个府邸。
倪漫雪也就把这事儿抛开了。
宫里宫外都巴结不上,那些人再不甘心也是没办法。
这件事就暂时搁置,没人再提。
……
千里之外的岸州知州,夏府。
夏老爷这个年过的十分窝囊了。
头一件不顺,就是政绩考核只得了个丙,堪堪扒上合格线的边缘。
要不是他把大水淹死几十个百姓的事压了下来。
只怕这会儿已经是丁了。
甲乙才有机会升职,丙基本就是原地踏步。
如果是丁,那就等着被贬吧。
前头一任那个倒霉的知州,就是连降两级被贬为七品县令的。
这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现在每每想起这个,他还毛骨悚然。
当了大半辈子的县令,真是不想倒退回去了。
另一件,就是幺儿的学业。
夏魏风过了年就九岁了,在姚氏溺爱中长大,愣是文武不通。
一篇《幼学琼林》,从五岁启蒙就开始背,一直背到了八九岁,到如今依旧是磕磕绊绊不能背诵。
夏老爷一怒之下,把那私塾赶了出府。
本打算自己亲自教导,可万万没想到,小儿的学业不进反退。
细细留心才发现,竟是姚氏的问题。
下了堂,本应好好温习,温故而知新。
可姚氏倒好,总觉得自己儿子累了一天,晚上就死活不叫看书。
说是怕伤了眼睛。
愣是叫厨娘做各种大鱼大肉补着。
现在倒好,知识没学进去多少,肉倒吃进去不少,活生生吃成了小胖墩儿。
对比着眼前的小胖墩儿。
他越发觉得,还是靖风那种清清瘦瘦的模样好。
想起靖风,夏老爷又是一阵恨铁不成钢。
‘明明考中了探花,明明他姐姐还是皇上宠妃,明明他能去个更有前途的地方!’
‘到头来,他竟去了雍州那鸟不拉屎的地儿!’
‘他是不是傻?’
到底是嫡长子,他也不能不关心,无奈就去了几封信问情况。
夏靖风也回了,每次都那几个字‘很好,勿挂念!’
夏老爷对着这样一封信。
气得鼻子都要冒烟儿了。
“好好好!究竟哪里好?!”
“可怜我夏家,好不容易赶上来,竟又要没落了不成?”
嫡长子学业好,做官儿却是个傻的。
嫡次子学业是压根儿就不成!
庶子倒是不错,靠着一身蛮力谋了个战功,当了个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