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面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姑且这么以为吧。”
礼成之后新娘被送进了洞房,谢暄则留在堂上与宾客陪酒。
喜房。
王月舒盖着盖头坐在床上,几个上了年纪的喜婆一边说着吉祥话一边往床上扔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之类的干果,很是热闹。
王月舒耐着性子忍着,觉得差不多了叫丫鬟把早就准备好的红包拿出来分给了众人,把人都打发走了,一把掀了盖头。
下头正是那张艳丽到咄咄逼人的脸。
她随手拿起两颗花生剥开垫了垫肚子,顺手把头上乱七八糟的配饰都扯了下来,对着梳妆台上摆着的铜镜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确定自己依旧美艳无双,看了一眼门前守着的下人,从后窗户翻了出去。
王家以兵权起家,王氏子弟无论男女都习得一身好武艺,王月舒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谢暄特意把后窗附近的下人都调到别处去了,就是为了方便她这位合作对象。
王月舒熟门熟路地穿过一条小径,走到了一个僻静的小院子。
院子不大,却收拾的很干净,屋前种了一片杜鹃花,正是开花的季节,染了一片热烈的红。
一个身着碧色衣衫的姑娘正坐在花下绣鸳鸯戏水的帕子,绣着绣着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
“哟,是哪个混蛋惹我们的映竹小美人哭了?真是该打。”
一道熟悉的娇媚声音从身后响起,映竹连忙擦了擦眼泪,回过头去,就见王月舒一身大红喜服坐在墙上,手撑着下巴含笑看着她。
“舒姐姐!”映竹不敢相信地颤着嗓音喊了一声,眼睛又红了。
王月舒从墙上跳下来,伸手把人抱住擦了擦眼泪:“想我了没有?”
映竹羞红了脸颊,却还是死死抱住了王月舒的腰,声如蚊呐地“嗯”了一声。
王月舒被她勾的心痒痒,作势要亲她,却被她轻轻推了推:“舒姐姐,我们这样……谢丞相那边……”
王月舒狡黠一笑:“放心,他应该顾不上我们了。”
第十九章
谢暄的酒量从小到大就没有长进过,平日里位高权重没有人敢灌他,今天这日子却是想逃也逃不过。
一帮人或真心或假意地起着哄,谢暄也难得没有冷脸,来者不拒地都喝下去了。
众人只当他是开心,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柳晏帮着应酬,最后眼看着谢暄的眼神都有些散了,连忙跑过来把人捞到了一边,跟喜堂里的人赔了个不是,扶着谢暄就往喜房走去。
谢暄被人扶住的时候还有点懵,眼睛亮亮地抬起头来看柳晏,看到他脸的时候那点亮光却一下子熄灭了。